2014年8月7日 星期四

[塚跡]請跟我回家(22)

任務終了的五人一同凱旋歸來,景吾進門後就下意識的搜尋國光的身影,卻沒有找到那個始終讓他擔憂不已的人。

「景吾,你找國光的話,他在頂樓吹風。」白石注意到東張西望的景吾的時候說,「你要上去找他的話,順道帶件外套給他。」

拎著外套上到頂樓,景吾果然看到穿著短袖的國光雙手撐在身後坐在地上觀賞夜景,這人到底有沒有自覺他傷重未癒,啊嗯?!

擱在地上的兩罐飲料好似國光早就料到他會來一樣,「穿上。」景吾走到國光身邊命令,這是自國光醒來後,景吾第一次對他開口說話。

聽話的套上外套,坐著的國光拉住站著的景吾的手腕,「坐。」說是邀請更像是請求。

景吾在國光的旁邊席地而坐,兩個人安靜的沉默著,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一起仰望同一片星空了,以前在日本時,他們幾乎每隔兩三天就會一起跑去家裡的頂樓去看星星。

「對不起」國光沒頭沒尾的說,接著又不知道該從何講起,他和國光爸爸一樣都是屬於內斂不擅表達的人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他是國光爸爸的複製人

上天給了他一個最美麗的禮物,然後跟他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他是複製了別人的人,上天接著讓他遇見了本尊而且還被賜與和他相同的名字,那麼,他究竟是誰?

這個世界上需要兩個一樣的人嗎?

其實,這一切他都可以不去在乎,他可以欺騙自己只是一個長的跟爸爸很像的兒子,但是,他沒辦法不去猜想國光爸爸會有的反應

本來等著國光繼續解釋的景吾遲遲等不到下一句話,側過頭瞧見一臉鬱卒的國光,轉了轉思緒,他大概可以猜到國光的心思。

向後倒下躺著,「木手給我看了關於你過去的資料。」景吾的雙眼盯著天上的彎月,「我猜國光爸爸和景吾爹地很早就知道了。」或許早在收留國光時就知道了,那兩個父親一向都神通廣大,「出門前,國光爸爸跟我說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帶你回家,家裡如果少了你就不完整了。」現在想想國光爸爸早就預料到會發生這些事,才會刻意和他說那些話吧?

國光爸爸這樣說嗎?他也是家裡的一份子,所以他還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感動像是泉水般緩緩流過全身,國光如釋重負的表情讓景吾微微一笑,隨即又想到,「然後呢?」景吾瞇著的雙眸裡寫滿了威脅性。

某個模糊的畫面在這瞬間和眼前的景吾重疊了,彷若被下了咒般國光未經思考脫口而出,「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聽到國光的回答,景吾滿意的笑了笑,「這是懲罰。」伸手用力的捏了捏國光的雙頰。

國光吃痛的悶哼一聲,景吾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可是這一幕為什麼讓他有種不思議的熟悉懷念感



深夜凌晨,一夥人俐落的翻牆潛入戒備森嚴的黑手黨本部,猜拳猜輸而被指派做為後援部隊的兩人是白石藏之介和遠山金太郎,難得獲准可以參加今天的行動,可是願賭服輸,雖然有點嘔

可惜的是白石殊不知是某個人拜託了某個人在籤上動了點小小的手腳導致他成為後勤部隊。

其實,被拜託的某個人同樣的在另外一個倒楣鬼身上做了點相同的小把戲,畢竟最精彩的最終幕要是不能親臨現場就太殘念了,所以寧死道友不死貧道。

簡單來說,在某些人的字典裡公平競爭或是純運氣的賭博是不存在的,哀哉的是白石和遠山並不知情。

至於兩人之後會不會發現並不是此刻的重點

沿途上即使遇到敵人,國光和景吾也沒有出手的機會,因為一直沒能伸展身手的惡魔三人黨動作迅速的擺平了對手,並不是他們的實力有多厲害,可是他們三人天衣無縫的搭配著實驚人,無人能敵的默契

「哼,你們果然來了嗎?」房間裡,木手冷著聲音說,平古場和甲斐站在他的兩側後方。

比任何人都快速的衝到了木手的面前,國光像是被引爆的炸彈不讓木手有任何攻擊的機會。

「哇~真不虧是國光。」侑助在一旁鼓掌。

景吾虎視眈眈的望著平古場,「國光的傷是你打的,啊嗯?」

「是又如何?」平古場攤手,「不過,我們上次的勝負還沒分出。」

景吾擺出架勢迎戰,剩下的惡魔三人黨有志一同的望向剩下的最後一人,「剪刀、石頭、布!」

贏家是最後一刻改出布的真田精市,「耶~他是我的。」將面露不甘的兩名幼馴染推到了一旁,「好好看我表現吧~」真田迎向甲斐。

在交手間精市可以察覺甲斐的分神,「你不認真點,可是會輸的喔~」

甲斐知道可是做不做得到是另外一回事,國光不會放過永四郎的,一秒鐘的猶豫往往會讓人後悔不已,趁著甲斐的猶豫不決,精市反轉甲斐的手臂也制伏住甲斐。

以左手擋下手塚一記迴旋踢,木手倒退了一步,左手傳來的麻痺感讓木手驚訝,墨夜是那麼厲害的角色?!

沒有道理!他,木手永四郎,在暗夜眾那麼多年會輸給一個離開黑道世界這麼久的墨夜。

他不甘心辛苦在黑手黨這麼多年,但是在榊的眼中,他始終比不上早早就脫離黑道的墨夜。

為了獲勝,他可以不擇手段,這是他賴以為生的生存之道!

往後一躍閃過國光的一擊,木手的手伸向背後抽出兩把匕首,然而一抬眼國光的槍口對準了他。

瞧見木手的狀況,甲斐掙扎著想脫身,「國光!放了他,拜託。」甲斐大聲的請求,「拜託你!」

國光冷冷的望著木手,當看見另個人苦苦為他求情時,木手心裡閃過的是什麼念頭?

甲斐和他共事的日子說長不長,但是說短也不短,他認識的甲斐是個有點直線條很單純的人,那麼,對於木手他又是怎樣的存在?

「你錯在太執著於我,」國光開口說,他對黑手黨的一切都不曾眷戀過,「更錯在你傷了不該傷的人。」木手不止開槍傷了景吾還強吻了景吾。

在甲斐的耳朵裡國光的話似乎在昭告木手的下場,國光在宣判木手的死亡,「國光,求你!放了他,用我的命抵!」

大勢已去

木手皺眉看著另一邊不知何時被打昏的平古場,然後視線移到為了他而向墨夜求情的甲斐,那張哭泣的臉讓他想起了從前,他們三個人一起接受榊的嚴苛訓練,不管有多辛苦多累人,他不曾喊過抱怨過,因為那時的他有一個很明確的願望,只是曾幾何時那個心願在流動的歲月裡被他自己遺忘了

拋掉了手中的匕首,「墨夜,和我進行最後一次的勝負,堂堂正正的勝負,我贏你放了他們兩個。」

木手的眼神變了,國光很清楚的感受到,拋開了手中的槍,國光同意了他的挑戰。

沒有心機的參雜,兩個人憑自身的實力較勁,揮拳、閃避、踢腿、防禦,兩個人的一進一退的動作簡潔流暢,簡直像是在跳古老的戰舞一般。

忽地,國光定格打斷先前的節奏,硬碰硬的擋下木手朝他揮來的拳,左手握拳狠狠的朝木手沒有防備的腹部攻擊,吃下這一記的木手連續退後了兩三步。

趁勢,國光手指彎曲以掌攻向木手的胸廓處,這一掌的氣勁打亂了木手呼吸的節拍,急促短暫的呼吸讓木手逐漸招架不住國光凌厲的攻勢,最後被國光的拳頭打倒在地。

戰敗者只能等候勝利者的宣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國光居高臨下的俯視木手,「我對你的命或是他們的命不感興趣,黑手黨你想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只要你承諾不會再出現我們的面前。」

「我答應你。」黑手黨嗎?曾經他以為他渴望的不就是萬人之上的位置,為什麼得到後卻一點都不開心?

既然事情已經落幕,精市乾脆的放開了甲斐,「國光,謝謝。」甲斐真心的道謝走到了木手身旁扶起他。

「不必。」他真的動過殺人的念頭,可是這樣的話他會沒辦法面對景吾,所以只能做到這地步。

「氣消了?」侑助意有所指的問國光。

沒等國光回答,景吾先問:「什麼氣?」侑助為什麼笑的這麼奇怪?國光在氣木手什麼?

「沒有。」國光沒有回答,盯著景吾被木手強吻過的唇,他的氣似乎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平復

「到底是什麼?」幾個人一起離開的途中,景吾不死心的追問。

國光沉默不語,靜靜的感受空氣裡飄散著清晨的清新氣息還有許久不曾降臨的悠閒氛圍,就連吹來的風都帶著自由的味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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